可他从没丢过那点“唱歌”的热情。
小时候,他最喜欢的不是玩具,而是收音机里那些外国歌剧。
每当旋律响起,他眼睛就亮了。别的小孩看完电影记得剧情,他记得的是旋律和舞步。
17岁那年,怀着一腔孤勇,他从广州只身南下香港。
他知道,这趟旅程可能回不了头。但他更知道,不闯一次,人生就太寡淡。
最早,他混迹于荔园游乐场唱歌。台下观众不看他,只顾吃喝打牌。他唱得满脸是汗,他们连头都不抬。
可他不介意。他觉得,只要能唱,就够了。
后来,他和几个朋友成立了“罗文四步合唱团”。
在酒吧驻唱,为了盖住喝醉客人的吵闹,他拼了命地唱。唱得肺都快炸了,可也正是那段日子,练出了他的唱功。
1977年,他出了第一张专辑《前程锦绣》。那年,他32岁,终于熬出头。
他的歌,字正腔圆、情感饱满。他的台风,夸张、妖娆、前卫,像是把舞台当成了生命的延长。
从此,他的名字,和“香港流行乐坛”紧紧绑在了一起。
《小李飞刀》、《狮子山下》、《铁血丹心》一首接一首,哪一首都能唤醒时代记忆。
那时候的他,是无可争议的“歌王”。
他也是第一个在香港搞个人演唱会的人,服装、灯光、舞美,全部自己设计,全城轰动。
舞台之王,情感之谜
关于罗文的感情,外界一直众说纷纭。
他从不避讳舞台上的风格大胆、行为另类。
他穿紧身衣、画浓妆、戴夸张的假发,有时比女星还耀眼。他自己都曾笑称,“我是香港的妖怪”。
可他从没承认过具体的恋情。
圈里传他和某男歌手关系暧昧,也有人猜他曾跟某富商女儿有过来往。
还有传言说,他这一生其实暗恋过梅艳芳。但这些,都无从证实。
他不婚不育,身边一直只有一位贴身助理陪着。有人说他孤独,有人说他清醒。
但了解他的人知道,他并不需要太多“热闹”。
他更享受舞台。他说,舞台上的灯光,就是他最亲密的爱人。
他对感情低调,对朋友却极重情。
张国荣称他为“老大哥”,梅艳芳喊他“师傅”,连林子祥、谭咏麟、叶倩文都敬他三分。
他是那种,朋友一句话就愿意帮到底的人。
可偏偏,死后却因一笔所谓的“医药费借款”,让人议论纷纷。
灵堂风波,富豪挨轰
罗文去世那天,香港各路名人齐聚灵堂,张国荣、陈百强、叶倩文……几乎能叫出名的,都来了。
可是,刘銮雄的出现,却让本该庄严的葬礼变了味。
他站在灵堂门口,主动接受记者采访,说罗文生前的助理找他借了100万,说是看病用。但人都走了,这钱还没还。
说者无心,听者炸锅。
这话一出,媒体疯了,第二天各大报纸都是“借钱门”的头条。
罗文的好友们愤怒不已。
邓光荣第一个冲出来,直接在灵堂门口大声呵斥:“你在乱讲什么?人都没了,你说这些干嘛?”
刘銮雄还想解释,但邓光荣毫不留情,把他赶了出去。
这事当时引发全城热议。
有人质疑刘銮雄炒作,也有人说他是被冤枉的。但大部分歌迷更愿意相信,罗文不会做出有损人格的事。
就连金庸都亲笔写下挽联,称罗文的歌声“秋夜春朝,随喜随忧”,那是对他人格最大的认可。
生前荣耀,身后荣光
罗文去世后的第十年,红磡举办了一场纪念演唱会。
虽然人已不在,但他的歌还在。他的影像,他的笑容,他那句“斜阳里,气魄更壮”,仍然响彻整个体育馆。
台上的每一个后辈,都曾受过他的提携。
容祖儿说,是他让她知道,唱歌不仅是技巧,更是态度。
郑伊健、陈小春、黎姿,也都叫他“师父”。
除了教人,他还自己出钱搞音乐剧,《白蛇传》、《柳毅传书》,都是他一手推动。
虽然亏了不少,但他说:“亏钱就亏钱,开心就好。”
他不仅唱流行,还唱粤剧。他说,“文化不能断”。
他在艺术上疯魔般执着,在私底下却极其节俭。一套演出服穿五年,一顿饭吃几十块,从不讲排场。
1996年,他宣布退居幕后。他说,要把舞台让给年轻人,自己退下传承经验。
但他从未真正离开。
哪怕晚年身体渐差,他也坚持站上台,直到最后一场演唱会,声音已经不再高亢,他还是坚持唱完了。
直到2002年,他在玛丽医院安静地闭上眼。没有遗言,只留下一堆奖杯、一屋子的录音带,还有满城的歌迷。
他的葬礼,不奢华,不高调,但感人至深。
金庸、黄霑、顾嘉辉写下哀悼文字,弟子们亲自打理后事。
就连纸扎灵屋,都是按照舞台样式做的。他们说,“他生前离不开舞台,走了也要让他站在灯光下”。
如今,他安葬在将军澳。墓前常年鲜花不断。有人默默站立,有人轻声哼唱。
他的歌,成了很多人青春的一部分。
尾声
罗文不是最红的,却是最有灵魂的。他不是最有钱的,却是最有骨气的。
他敢穿、敢唱、敢说,也敢扛下嘲笑。他用一生告诉大家,做音乐不需要讨好世界,只要忠于内心。
他是那个在最动荡的年代,用歌声唤起一座城希望的人。
哪怕今天的年轻人,没听过他的歌,也该听听他唱的《狮子山下》。
那不是一首普通的歌,是一代人用来对抗命运的战歌。
刘銮雄被赶出灵堂,终究只是他传奇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。
而他的歌,会继续在霓虹灯下回响。一如他的人生,从不低头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